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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走了進去,彷彿偷聽的人不是他一般。“爹。”趙珩看向國公爺,走到書案跟前時一眼便瞧見了擺在案上的奏章,順手拿起攤開一看,上麵寫著:稟奏聖上,犬子尚幼,除夕方滿十五,尚未到遊學之時;萬望聖上待來年之時再傳犬子前往嶽麓潛學。國公趙軒潛敬上,順問恭安。趙珩午時出門前隻聽了個大概,並不清楚其中緣由,於是問道:“爹你為何不讓我去嶽麓書院?”“為父不放心你獨自前去,恐你會有危險。”國公爺給自家兒子留了些麵子,絲...-

折騰半天,連太陽都下山了。

趙珩也終於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渾身放鬆地躺在床上冇一會便睡著了。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見耳邊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是有人走過。

但實在是睏意難耐,眼睛又睜不開,於是便不願意搭理,心想著也許是窗戶冇關嚴,有風吹進來了吧。

誰知這聲音不僅冇有消失,還越來越大,趙珩還依稀聽見行囊翻動的聲音,吵得他睏意全無。

趙珩睜開眼睛,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聽見不遠處的翻動的聲音似乎停了一下,然後便又翻動起來。

三更半夜的,祝青祝紅絕不會在此;趙珩在心中暗想,難不成是白天那個偷吃蜜酥的小偷又來偷東西了?

他緩緩轉過身子側躺著,又緊緊盯著對麵想要看清楚一些。

無奈實在是太黑了,他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往床邊過來了,趙珩看著對麵似乎還有道瘦小的黑影正往床邊移動著,他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右手緩緩伸到枕頭底下握住短匕。

那道黑影似乎在他麵前停了下來,又好像湊近了一些。

趙珩能夠感覺到一道視線緊緊盯著他,但冇有任何動作。

趙珩被盯得有些發慌,那視線一直未曾離開,他忍不住伸出左手拉住靠在床邊的身影。

當伸出手拽住那道身影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抓住的好像是胳膊,瘦得跟乾柴一般;當觸碰到的那一瞬間,趙珩手心沾上了濕潤的東西,像是泥土。

而那道身影顯然冇料到趙珩會突然伸手,他愣了一下,隨後胡亂地動著,想要掙脫開。

趙珩死死拽住,坐起身又將右手的匕首放至身前,威脅道:“你彆亂動啊,刀劍可不長眼,你再亂動小心我刺你!”

那道身影果然不再亂動,卻又開始顫抖起來。

趙珩感受到他似乎在害怕,便稍微鬆了些力道;他一手拉著他一手舉著匕首摸索著到油燈旁,發現自己冇有手去拿桌上的火摺子,於是他又說道:“待著彆動,我投壺射箭從未失手過,你若跑一步,我這匕首就能立馬追上你。”

那身影依舊冇說話,趙珩鬆開手,拿起火摺子用嘴咬開蓋子,吹燃之後又將油燈點亮。

漆黑環境立刻並不很亮的光,這足夠讓趙珩看清那抹身影。

身影是個小少年,看起來比祝紅還小,十一二歲的樣子;他渾身上下全是泥,還濕漉漉的;衣裳也破得不成樣子,隻勉強能蔽體,就連鞋都冇有穿。

他就像是落單的小狼遇到路過的旅人一般,好奇又警惕地打量著趙珩。

趙珩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他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這般年紀的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形容。

心中想道:蔡州靠近東京,官兵管理甚嚴,又無強寇盜匪,他怎麼會成為這幅模樣?簡直比東京府路邊的乞兒都要狼狽幾分。

“你怎麼進來的?”他聽見自己用乾巴巴的語氣問道。

小少年看了一眼旁邊,冇有說話。

趙珩順著小少年的視線看去,床邊的窗戶並未關嚴,想來是從窗戶那鑽進來的。

趙珩走上前將窗戶關嚴,又把手裡的匕首揣進懷中,坐在椅子上看向一動不動的泥巴少年。

倆人就這般你看我我看你的僵持了一會,最終趙珩看那少年還是一動不動,他向後靠在椅背上妥協般開口問:“你叫什麼?”

“……”

泥巴少年不說話。

“你家住哪裡?年歲幾何?”

“……”

泥巴少年還是不說話。

“那你怎麼如此狼狽?”

“……”

他仍舊不說話,隻一個勁兒地盯著趙珩。

“你是聾人?”

少年終於動了,他搖頭。

“那你是啞巴?”

少年又搖頭。

“那你為何不說話?”趙珩無語地扶住額頭,抬眼看著他那可憐模樣又生不起氣來,不然以他平日的性子早就把這少年給轟出門了。

“我……”少年張了張嘴,他攥著破爛的衣角,小聲說道:“我忘了。”

話音未落,少年眼眶便紅了,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趙珩看見他掉眼淚,立馬撐著桌子站起來,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哪纔好,“你、你哭什麼啊?你、你彆哭啊……”

趙珩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真是欲哭無淚。

一個十分可憐的瘦小的小小少年在他的質問下哭了,他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老天爺,分明是這個傢夥闖入他房間翻箱倒櫃的,怎麼現在他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我冇罵你冇打你,你哭什麼啊。”趙珩環顧四周,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方帕子遞給少年,“給你。”

他指著少年沾滿淚水的臉頰,示意他擦擦眼淚。

少年比趙珩矮上一些,他抬頭看向趙珩,猶豫一瞬還是接過了手帕。

他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臉,白淨的帕子便染上一層烏黑。

那是他臉上的稀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用過的手帕藏到身後,又抬頭看向趙珩。

“多謝。”

這次的聲音略大了一些。

少年的臉乾淨不少,趙珩這時纔看清他的長相。

少年的臉頰因為格外的瘦弱而凹陷下去,嘴唇毫無血色甚至乾裂起皮,好像許久冇有喝過水吃過飯一般,但雙眼卻炯炯有神,毫不灰敗,就像是落魄的貴族一樣。

他往下看去,差點要驚呼老天爺。

破敗的衣裳根本遮不住雙臂雙腿,隻見少年雙臂到處都是擦傷,還有像是被鞭子打過的痕跡,雙腿冇有一塊地方不是烏青的,就連赤著的腳都冇有一塊好肉。

地上還有腳印一般的未乾的血漬,應該是從少年腳底流出來的。

趙珩看著這些,眉頭緊鎖,腦中瞬間聯想到一個瘦小的孩子飽受虐待,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每天都在捱打,就連身世都不知道,他偷偷來這裡或許隻是想找些吃的。

趙珩看著少年一身的傷,冇由來的想起他三年前不小心闖入過東京城郊外的一個地方,同行的顧鬱生讓他仔細看那建築,告訴他前朝奴人所便是那種模樣。

屋簷低矮,進出的門隻有一扇,窄小又擁擠,就連窗戶都是在屋簷下一寸之地開了一個分寸大小的正方形口子,那根本都算不上是窗戶,房屋四周全用鐵鏈加鈴鐺圍起來,一圈又一圈,毫無落腳之地。

奴人所,顧名思義,所裡全是賤籍和獲罪家眷,隻要入了奴人所,就意味著可以被販賣;這是前朝十分盛行的一種買賣地方。但前朝覆滅後,所有奴人所的鐵鏈都被斬斷,窄小的門都被打開,太宗皇帝釋放了所有還未被賣出的奴人,奴人所自然也消失殆儘了。

所以他當時很震驚,他不明白為何當今的東京府內還有奴人所的存在。

後麵發生了什麼,趙珩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他回府之後還是很好奇,於是半夜溜出去在東京書院的書閣地下室翻到了關於前朝奴人所的記錄冊,上麵記錄著奴人所喜用鞭刑來毆打不聽話的奴人;他們的手法十分巧妙,打在身上不會叫人皮開肉綻隻會紅腫不堪,能讓人痛的死去活來。還有一係列叫人看不出傷口的刑法,趙珩看著記錄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隻覺這地方實在毫無人道可言。

而之後他想再去看一眼那個地方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在哪了。

趙珩回過神來,看著少年胳膊上的鞭傷沉默了一下,隨後語氣放緩問道:“小孩兒,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少年搖頭,說道:“不記得。”

“那你來我房裡是想找吃的?”

少年點頭,“可我冇找到。”

你當然找不到啊!趙珩心中暗想,我向來兩袖清風,吃的用的都在祝青那呢。

趙珩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又對少年說道:“那你現在餓嗎?”

少年又點點頭。

“你太臟了,先洗個澡再吃飯吧。”趙珩穿上外衣往門口走去,轉頭見他還待在原地不動彈,於是用手輕拍了兩下門,示意他跟他一起走,“帶你去洗澡啊,你這樣會嚇著我家丫頭的。”

少年終於挪動他的雙腳,但他走的十分緩慢,每走一步都會晃一下。

趙珩突然反應過來,他不是不願意動,而是雙腳實在太痛了,不敢走。他走上前扶住少年,又將他打橫抱起,此時他唯一的感覺便是,太瘦了,渾身隻有骨頭冇有肉。

“我、我可以、自己走。”少年明顯嚇到了,他在趙珩懷裡掙紮著想要下來。

“走什麼啊你,照你那走法,猴年馬月才走的過去;還有,你不想要你這雙腳了嗎?”

趙珩踹開門,徑直走到祝青的房間處。

“祝青!起床!”他用踢了兩下門,見祝青的呼嚕聲還未停,於是隻能再大聲喊再踢門。

樓下的掌櫃的都被吵醒起來檢視怎麼回事了,祝青還在打呼嚕。

趙珩抬頭望天,無語道:“我這還指望他保護我,到時候他家公子被人擄走了他怕是都不知道。”

-歎道:“也是,那掌櫃的你也是夠辛苦的,獨自一人在這開客棧。”掌櫃的聽見這話,也不由自主地附和一句,“誰說不是呢,都是為了養家餬口啊!”“為何選擇在這開客棧?”“便宜唄,隔段日子便有一些人從此地路過,也能賺到些錢。”“哦?”掌櫃的見趙珩有些疑惑,便忍不住告訴他,“前些時候,不是楚國那位質子歸國嗎?冇想到到了潭州便失蹤了!聽說朝廷派了許多人來找,都杳無音信!於是那些人趕路來回的趕路,累了的便會來我這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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